汉苑飞萤

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晶盘

【GS/琴哀】果酱咖啡

  全文4k,激情上头半天摸完产物

  我是爽到了的我流GS,ooc算我的!可能很雷预警


  还在大学念书的时候,图书馆外的光将大落地窗映得像曝光过度的白照片,宫野志保有时会突然生出一种冲动:躺到地上,就是现在。冰凉的,坚硬的,降落的空调寒气直沁到骨子里的地面。好想就手脚大开地躺在那里,感觉到自己与地面接触的皮肤、里面包裹的血肉骨骼都变得冰冷发硬,像沃尔玛入夜时打折出售的冻肉。想全身的骨头都在发疼却心安理得地可以不起来。


  当然她一次又一次地抑制住了这份冲动,才没让满厅满室的美国佬看笑话。别这样,宫野志保,地上脏。你不喜欢躺地上,你喜欢的是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里那样的柔软的床,宫野志保。宫野志保,别让人觉得你是性压抑多年终于爆发的变态亚女,别当现眼包。


  她也不知道这份冲动从何而来。对她来说minor一些心理学的课程帮助了解自己并非难事,不想学那帮人也会为她找纽约最好的心理医生,从认知疗法到精神分析——虽然能不能起效就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她知道即使去绝对保密的诊所,她的咨询也一定有上不封顶的隐形第三人在场;她被出钱给她留学、买奢侈品、去顶级私人诊所的那些人监听着。


  这个世界上有她不确定数目的「若干」人监听监视着她,其中她唯一确定的人只有Gin。不算Vodka是因为Vodka不如他敬业,Vodka可不会在她点了咖啡外送之后突然打电话来给她:「如果已经很晚的话,你应该做的是不点咖啡,而不是往拿铁里多加两份糖,Sherry。」


  她以惊人的自制力克制住了掼电话的冲动,竭力换了冷淡的口气胡言乱语:「根据精神分析理论,性压抑会导致变态;由此看来,日本这个国家真是毫无希望。」


  听出来她在含沙射影地骂他变态,Gin在对面冷笑:「我是混血。」


  宫野志保打了个哈欠:「美国佬可不管你是不是混血,只会觉得你是变态日本人。啊啦,因为一部几十年前拍的A/V*,他们现在都觉得所有的日本人都会吹着幽婉的笛子搞S/M呢。」


  说完这句话,她就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得罪是已经得罪了,这么想反倒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跟他隔着太平洋。


  早知道会出现此刻这一幕,宫野志保当时或许会大大收敛一点。门一打开,跟她加奶加两份糖浆的咖啡同时出现的还有Gin;他单手提着她赖以续命的咖啡,像个黑市器官贩子正拎着她的腰子,即将对她漫天要价。


  宫野志保和他对视一秒,立刻用态度诚恳的语气说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Gin冷笑一声,欺身挤进她家。他竟然既没戴他那帽子也没穿他那风衣,黑色T恤衬出他雪白的皮肤以及——以及——宫野志保不经意抬起眼睛往他的胸肌那里瞧了一眼,不知为何开始心想:她的冰咖啡方圆五百米内出现了这般存在,还能叫冰咖啡吗。


  「你有什么错,吹二分之一笛子的小姐?」


  宫野志保回过神来,指了指茶几上的参考书,用敬语说:「真抱歉,我最近修了Introduction to psychoanalysis这门课,有时候会说一些连我自己都不理解的话呢。您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介意。」Gin也报之以礼貌,「相反,我很想向勤奋的女学者请教我性压抑以至于变态的国民病呢。」


  该死。宫野志保腹诽,脸上却摆出若无其事的笑容:「啊啦,真是抱歉,我该怎么向你道歉才好呢,Gin先生?」


  她才不抱歉,监听别人的人被受害者骂一句变态还不正常吗?但是他本人已经在场,他也不是会为这种事感到丝毫歉疚的善茬,宫野志保只好告诉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


  「请我喝杯咖啡就考虑是否原谅你。」


  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宫野志保瞬间失去了应付他的动机和力气,留恋地看了一眼他手中她的咖啡。她的咖啡,她加了香草糖浆和蓝莓糖浆还有奶油花的咖啡。她生不逢时明珠暗投的咖啡。


  最可气的是他竟然边喝边说:「太甜了。——果酱咖啡?到底哪种人在给这种东西提供销路的啊。」


  宫野志保张了张嘴,还没等她说出话,Gin就斜了她一眼,「二分之一的英国佬就是不一样。」


  她的话在「这是蓝莓香草拿铁不是什么果酱咖啡没品味的东西你爱取外号也有个限度」和「要不是连你自己都不太清楚你是哪些国家的混血我也会嘲笑你的所有血统」之间转了转,最后变成:「……不喜欢的话,可不可以还给我?」


  「想得倒美。」Gin干脆地回答了。


  宫野志保坐到茶几边的地毯上,颓唐地看着他手中的咖啡水位下降:「不明白诶,自己酗酒的人,为什么不允许我喝咖啡啊?」


  Gin在沙发上翻着她的教材:「因为我是大人,你是喜欢甜食的小鬼。」


  又来了。奇怪且多余的禁令。就因为他每次都说她是喜欢甜食的小鬼,她才在觉得有可能被他发现时从来只点黑咖啡,背着他才敢偷偷加奶加糖。他的理由毫无逻辑,喜欢甜味和想喝咖啡有什么冲突?


  「拜托,我今晚要读paper写报告,没有咖啡我会死的。」


  「那就早点休息,小鬼。」他居高临下瞥了地毯上盘腿坐着的她一眼,「天天熬夜,难怪长不高。」


  宫野志保噌的一声站起来,但是单谈身高这个话题在这一米九多的男人面前显然毫无赢面,她话锋一转说:「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讲科学。《Nature-human behavior》上发表过一项研究,来自牛津大学的朝永秀树及其同事利用UK Biobank中的38万个数据开展了GWAS研究,报道了与特定晚睡活动相关的遗传位点。他们做了孟德尔随机化分析,但是并没有发现晚睡活动与身高之间的联系……所以觉得长得高是因为不熬夜那可是大错特错,只不过是中了基因彩票而不自知而已。」


  她编的,当然是她编的。Gin果然也不吃她这套,咬着空咖啡杯对她冷笑:「你还真是天才科学家,这么快就发了nature了。」


  「这篇nature确实没有,但是证明抽烟喝酒和癌症早死之间的关系的CNS可是有很多,证明我这个年纪的女性可是还能长很高的paper就更多了!」


  Gin放下空咖啡杯,突然盯着她看,盯得她心神不宁,只好心虚地将眼睛移到一旁。


  「Sherry。」


  他唤她的名字。见鬼,明明是那么爱取外号的人,好像别人的名字烫嘴。可这种时刻他的声音总是很漂亮,像夜色中被遮盖着行迹的军队,像大提琴的低音。


  「啊!」


  他站起身来,她顿感失去平衡,尖叫了起来。过了一秒,宫野志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他抱了起来——可能用拔了起来更合适——他的手卡在她的腋下,将她举到比他还要高,救命,她第一次如此感谢组织对她的慷慨,让她住进这个上下两层客厅打通的公寓,否则她会在感受亚裔女的glass ceiling之前就先在这天花板上一头碰死。


  Gin的口气一本正经:「会长到这么高吗?」


  她嘴硬道:「当然,你就等着仰望我的那一天吧。」


  好高,真的好高,虽然没有恐高症,这种拼命挣扎也踩不到地的悬空感也足够折磨人了。这家伙手不酸吗?算了,他的体质不是做研究者的她能管窥蠡测的,放到实验室至少也是珍稀样品的水准。他没有好好放下她的意思,她又感觉他在放任自己轻微地自然下滑;可是手没法动,宫野志保咬了咬牙,抬起腿勾住了他的腰。


  Gin望着她,忽然轻轻笑了。他那凶神恶煞、事不关己、阴阳怪气的表情栏里居然还有这样的隐藏款,像看着一只小猫的,近乎喜欢的笑颜。又一次地,宫野志保突然发现他是个美人——高轩的眉骨,峰脊般投下阴影的高挺鼻梁,仿佛是她用指尖点着小心划下去的人中。他祖母绿色的虹膜在深邃的眼窝中泛着近乎青色的光芒,冷淡的,比起锐利更像沉重的,南美洲海洋般的……开始蕴含一点点生机与温情的。


  如果他不是那个组织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或许会很高兴吧。


  但是,没有如果……如果他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们又会在哪里有交集呢?作为孤儿的他会早死吗?他会被另一个组织培养吗,然后依然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他会变成平凡的上班族吗?她会像姐姐一样长大,逛街、吃甜品、读普通学校,不跟男朋友出去约会的时候就留在爸爸妈妈的诊所里帮忙吗?


  她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重重挣开他的手然后猛地往他身上扑。大不了被她砸进沙发,疼痛就当是报应。不过Gin的体质比她想的要好太多,他居然就地稳住了,也没听见他闪到腰。Ah, youth.


  现在她挂在他身上,双手攀住他的颈项,手肘搭在他的肩。大腿半跨坐在他一只手臂,裙子没整理好压了一半,露出的肌肤几乎能感觉到他臂上暴起的肌肉,甚至青筋。喝了她的冰咖啡还这么烫?真是糟蹋了她的蓝莓香草拿铁。


  他另一只手正掐着她的腰帮她抱稳,两个人居然就以这种诡异的姿势再次对视了。比刚才更近,近得宫野志保几乎能闻到他唇上的蓝莓糖浆香气。宫野志保更气了。


  Gin也不急着将她放下来,反而慢悠悠地问她:「怎么想到修行为心理学、认知心理学与精神分析?」


  宫野志保愣了愣。


  「啊啦,只是好奇而已。」她装出无所谓的语气。


  「好奇什么?——我们的天才科学家会好奇谁的心理,我也很想知道呢。」


  宫野志保笑道:「前段时间,我放在laundry的洗衣液被偷了。很大一瓶呢,新买的只用了一次,下次来就只剩瓶子了。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交这么贵的学费还需要偷别人洗衣液啊?所以修一些课试着了解他们怎么想咯。」


  「那你研究出来了吗?」


  宫野志保笑着将指尖贴到他的唇上:「研究结论就是……偷洗衣液是因为想要偷洗衣液。」


  他没笑她这个很扯的结论,只是说:「你不用亲自送衣服去laundry,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的起居……」


  「不要!绝对、绝对不要!」


  什么照顾起居,不就是变相的监视吗?为什么总在这时候提醒她,他们之间隔着无穷的监视与猜忌,没有办法更没有立场如此接近。


  可是这种时刻,才是真正的你吧。你并不炙热,你远比我的咖啡冰冷。冰凉的,坚硬的,寒气直沁到骨子里的。若是与你接触,我的皮肤、里面包裹的血肉骨骼都将冰冷发硬,我将因疼痛和僵硬无法动弹,被牢牢束缚其中。


  我到底想要了解谁的心理呢?我到底不明白的是什么呢?是什么事情超出了我的理解?此刻已经忘记一切。


  她突然无声地流下泪来。


  「Gin……」


  她将脸贴近他的,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他的睫毛,继而是眼皮。很轻很轻的,像是濡湿的羽。


  她听到Gin突然变得冷硬的声音:「再怎么学着大人卖弄风情,到底也只是小鬼啊。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去休息,Sherry。」


  「别叫我小鬼,别命令我,你这疯子,我是很有身份的女人。」


  她的眼泪滴落到他的鼻梁上,沿着鼻骨的侧面滑入他的眼窝。他沉默了许久,忽然问:「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明白,我不明白!被你举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你坐过的地方上多了一个Prada的包,我想要最新款的包包你就会买给我做礼物,我想要什么你都会送给我的吧?是不是这样?」


  「……」


  接吻的时候,宫野志保模模糊糊地想,Gin和蓝莓香草拿铁的相似处如下:


  1.都有蓝莓糖浆的味道(至少在这一夜);


  2.Gin是赔给她的不眠之夜。

  

  

  

写在最后

  *虽然没必要但还是有的附注:该片子是黑木香与村西透的合作,欧美人看了得到吹笛子刻板印象的描述是我不知道哪里吃的洗脑包。(×)

  雷人致歉( ノ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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